横苇

不完整文档请移步微博(id:黄的阿苇)或凹三(id:hengwei)阅览

【小关周】细水长流(下)

(5)


这种时不时搞一番生命大和谐的关系就莫名固定了下来。

他们不常出去睡,毕竟作为一队之长周巡并不希望将来某一天会被自己同行甩一脸开房记录。而关宏宇重新有点小钱后就上津港郊区买了套大的,什么都好就是离支队太远,周巡懒得每次都跑那么长距离给人送上门。于是他们很痛快地达成一致,就在当初一夜情的发生地点,也就是周巡独自居住的这套房子里继续做点你情我愿的事。

周巡由于工作关系一个月实际在家能睡到天亮的时间不足二分之一,开火做饭更是机会难得,碰上亟待解决的重大案件时累月不着家也常见得很。这套两居室对他而言更像个旅馆,是个回来躺一下换套衣服就能离开的去处,总体看起来就缺了一些生气。不常开窗的房间很少有新鲜的流通空气,厨房里的调味料不少濒临过期;南面阳台上的一盆花已经牺牲了两年,至今枯黄的残骸还四仰八叉地搭在花盆沿上,只剩随风飘来在此生根的野草茁壮成长节节攀升。

关宏宇一有兴致就想找周巡,虽然十次里有六七次都会落空。最初那点尴尬劲儿过了以后他就不再空着手来,时不时随身带点拿来就不再带走的生活用品,起先是拖鞋、内裤、洗漱用品,偶尔拿瓶好酒外加酒杯,然后是越来越多的衣物鞋袜乃至健身器械。由此导致的结果是,他单次留在周巡房子里的时间也以肉眼可见的增长幅度逐渐延长。

起先周巡对关宏宇带点私人物品过来从不过问,主要是关宏宇太善于折腾,每次都让他体力消耗过度,以至于完事后光冲洗干净再睡觉就十分勉强,而且天亮了睁眼就要直接往支队去,故而对床伴的其他作为无暇关注。后来有一次他难得调侃一句关宏宇次次免费带货上门像是在做慈善,倒是把关宏宇说得一愣。临时的借宿者有点底气不足地开口道:“我还不是为了每次完事儿了以后能拾掇拾掇自己。这房子里什么都缺,你又嫌远不愿意上我那里去,还不许我自己过得舒坦点儿么?周队长可别自作多情了。”

行吧。周巡点点头觉得有理,到底是因为他不想每次去上班都得长途奔波,关宏宇才让步同意约在这儿。于是通情达理的支队长决定多为对方保留点善意,继续一心扑在工作上,偶尔回家来约个炮也尽量做到忽略掉关宏宇蚂蚁搬家似的把他房子陆续填满的事实。

 

连关宏宇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软滥情太好笑。向来便是如此,但凡是能让他起点恻隐之心的,他便要扛起担子对人好,能帮多少帮多少。他学不来关宏峰那种冷眼旁观世事变迁的超脱态度,所以对周巡这样看惯了生死而对自己人生放任自流的状态便看不过去,总忍不住想插手干涉。

关宏宇承认自己一开始仅仅是想在满足肉欲之外把周巡单调的生活添些声色和情调,并没有想介入对方的整个世界。他清楚以前自己干过的混账事不少,直到经历了那么大一场栽赃陷害而又焉知非福一般被开了点智慧疏通了观念,才不由自主对警察的事业更多了些好感。凭自己这点聪明才智走走正道,关宏宇的余生也足够过得滋润舒坦了,只不过现在还打算把周巡也划为自己的负责对象,怎么看都有点自找苦吃的味道。

其实连关宏宇自己都暂时没想明白,他这与日俱增的渴望和依恋从何而来。

 

 (6)

虽然嘴上要人别自作多情,关宏宇在行动上却是另外一套。他就不像在老实搞纯粹的肉体关系,里里外外分明就是奔着跟周巡过日子去的。除了一次次搬更多东西来,他在柴米油盐间还懂得搞点浪漫,比如弄个烛光晚餐再开个香槟,睡前一起卧沙发上看个电影,让做了多年钢铁直男(?)的周警官不得不从百忙之中抽出精力来怀疑关宏宇的到底是有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巡自给自足地活惯了,实在不擅长欠人情。他历来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别人,换位思考不是做不来,只是没工夫费那劲,不免在明明为人家好的情况下还惹人恼。也因此他从不计较自己付出和回报成不成比例的问题,反正只有破案才是他字典里配得上“天经地义”这个词的事。偏偏关宏宇贼得很,总能让周巡觉得自己欠他,故而总是狠不下心把人彻底赶出家门。

 


这段日子周巡回家住的频率比以往上浮了那么一成,哪怕他不想把责任往关宏宇身上推,掰着指头算算也得承认这并非完全与对方无关。

定时定点的双人运动先不提,关宏宇总喜欢在周巡不轮值班的时候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呼他回家,等周巡被烦得要爆发就开始振振有词:不值班又没有特殊情况你呆支队干嘛啊,泡面能有我炒的菜好吃么。有时周巡在家不愿给关宏宇开门,他就在楼下拼命按喇叭,逼得周巡为了掩人耳目只得赶紧把人薅上楼再收拾。现如今关宏宇上门已经不单纯是为了做那事,有时什么也不干趟床上也能一觉睡到天亮。出于工作性质周巡三不五时在半夜接到警情后都得立刻出门,关宏宇就仗着爱管闲事的性格跟在屁股后面,哪怕被拦在封锁线外也东张西望不消停,凭着之前跟自己哥学的那点皮毛指点江山。

结果就是周巡感觉关宏宇像是彻底寄生在他家里了,除了没给房租外已经彻彻底底反客为主。

日子就在吵吵嚷嚷和锅碗瓢盆中慢慢过,周巡遇上一个需要多地联合执法的大案子,马不停蹄出了津港,一走就断联了两个多月。事了以后他打算回家好好休息,刚到家门前还没掏出钥匙门先开了,还没来得及摆好干架的姿势就被里面扑出来的关宏宇熊抱住。周巡一愣,问关宏宇这俩月你一直住这儿?关宏宇没松手,闷闷地嗯了一声。

周巡这才想起当初给过关宏宇的钥匙至今还没收回来,他被关宏宇的怀抱弄得有点心慌,小心退开一步自己往门里走,顺便胡乱起了个话头:“……我都回来了,要不你也家去吧。”

关宏宇在他身后恨恨地把门拍上:“我在这守身如玉吃斋念佛两个月,你回来就跟我说这个?”

周巡张了张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那要不……你把钥匙还我?”

关宏宇一顿,定定地望过来:“这么久没见,刚回来就给我开玩笑呢?”

周巡点了根烟,撇见自家茶几上堆了不少烟蒂的烟灰缸,觉得事情不应该就这么下去。“怎么着,在我房子里白住这么久,我还得谢谢你?”他抬起眼,觉得困意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就要淹没他,只得速战速决,“干我这行的,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像你说的,咱都别自作多情,以后你也别来了。”

 

 

周巡撑住困意坐在那儿抽烟,眼看着关宏宇收好自己的衣服一路拎包出了门,头也没回一下。门刚碰上他就倒进沙发里睡得昏天黑地鼾声如雷,一觉酣眠连个梦都没做,直到迷迷糊糊听见电话在响才渐渐恢复意识,条件反射般地认为就是关宏宇在找他。他睁开眼来拿起手机,屏幕干干净净指示着凌晨两点多的某个时刻,并没有一条找他的消息或未接来电。

怎么做梦都要跟那孙子扯不清。周巡漫无目的地划着手机屏幕啧了一声。

他抹了把眼睛爬起来找吃的,冰箱里面塞了不少新鲜吃食和酒水,半只没吃完的烧鸡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他叼了个鸡腿转过身烧热水,接水时发现不认识手里这壶,猜测大概是关宏宇弄来的,过去用的那个在走之前就坏了。周巡在安静的房间里环顾一圈,不得不承认关宏宇是挺会过的,到哪儿都不亏待自己。现在这房子勉勉强强有了一个真正的“家”的模样,比先前无心打理的屋子好看许多。

周巡翻出关宏宇的号码拨过去,第一遍没人接听,隔几分钟再打一遍,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

电话那头有点风声,三不五时有汽车飞驰过去的呼啸声远远传来。话筒近处咔啦一声,一听就是开易拉罐的声音。

周巡差点隔空翻个白眼,看样子对面是在借酒消愁呢。

“关宏宇,大半夜的搁哪儿快活去了?”周巡半趟进沙发里,翘起脚往茶几上放,不小心把关宏宇的四阶魔方碰到了地上,只得又弯腰给他捡起来。

“说走就走,还有这么多东西占我家地儿呢,全给我留下啦?”

关宏宇还是没说话,但也没把电话挂了。他脚下的路面似乎是细碎的硬质颗粒,走起路来便响起圆润干燥的碾磨声,在僻静的环境里清晰地借话筒传过来。过了一会儿,周巡又听见了一串细微的水花声,他猜是关宏宇捡起石头打了个水漂。

真够幼稚的。

做警察的心里有了谱,披件外套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电话那头的接听者一直很配合地没有掐断电话,周巡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忍不住奚落:“你他妈有点出息没有啊关宏宇,自己有房子不回去睡半夜三更在外面吹风,这是抗议我还是虐待你自己啊?青春期叛逆的时候没少离家出走吧!?”

 

 

关宏宇的确没跑多远,周巡在离家最近的公园水池畔把他捡着了。关大老板这会儿一点也没有了生意场上的精明样,被酒精蒸得呆呆愣愣,见周巡走近他,身子一歪便躺到地上,说什么也不愿意走。周巡气得蹬了关宏宇一脚,又知道关宏宇其实吃软不吃硬,不得不蹲下来,说我不收你这俩月的房租,白住行了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多大的人了,说两句就闹小孩子脾气,就这样我能放心叫你拿着我钥匙?反正我脾气就这么臭,这辈子改不了,你要受不了赶紧搬走。喂,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可走了啊。

关宏宇这才支起脖子看了一眼周巡,醉眼朦胧又难得弱势地冲他一笑。

他由衷佩服周巡这堪称一流的模糊重点的本事。

回程路上他们没怎么说话,周巡当关宏宇是心里还有气,便没起搭话的念头。他到底没心狠把人撇下,还是载着关宏宇把车开向自己的住处。之所以没让关宏宇回自己那儿去,主要是根据那堆被搬来的全部物品的规模估计,他自己房子里剩的东西已经不足够用以正常生活起居了。

——起码等天亮了再议。

车刚停在楼下关宏宇就抢先下了车,把周巡从驾驶室里揪出来扔上了后座。带着麦芽香气的酒味闯了满嘴,周巡没来得及抗议就被按在自己牧马人的后座上办了。压着他的关宏宇思路清晰直奔重点,显然方才撒的酒疯都是装的——周巡才回过味来,敢情自己是被骗了,就两打啤酒哪够关宏宇醉的——这憋了两个多月的劲儿,操,真有点承受不来。

一个多小时后周巡打着呵欠看关宏宇戴第二个套,说你快点啊,天亮了我还要去支队。关宏宇攥紧周巡的手腕,下身直接顶了进去。他脸上表情恶狠狠的,语气也特别不客气:叫点儿好听的,不然周大队长可就等着迟到吧。

 

(7)

这回以后关宏宇也不藏着掖着了,明目张胆地往周巡家里搬东西,不管周巡值不值班,自己就彻底心安理得每天睡在了这儿,反正床是够大。有时候周巡嫌他搬来的家具碍眼占地方,关宏宇眉毛一挑,说就给你抵房租吧。一听这话周巡就满脸嫌弃地撇过头去,懒得理他。

他没再提起过让关宏宇搬出去的事。

只是有一点周巡不明白,关宏宇差不多把半个家都搬来了,就是没多带个枕头。现在周巡回家睡觉要不是跟关宏宇头挨着头挤一个单人枕,要不就搁在关宏宇那条锻炼得当的肌肉胳膊上,舒服是舒服,只是血气方刚俩汉子挤在一起容易擦枪走火不说,正常躺在一起也太热。关宏宇倒是“善解人意”,宁愿帮他把被子掀开,也不肯撤走胳膊叫他离远了睡。

日理万机的周支队长拿这姓关的无赖没脾气,不得不亲自出手,在捂出满身痱子之前将双人份的新床上用品采购到位。

现在关宏宇上班时间自由,又和一警察住在一起,有一阵子心血来潮按照当年他哥给开的书单屯了不少学破案必读的课本,空闲时候就翻两页。没有案子压在身上,他的进度也就那样,工作之余逍遥地吸收点新知识,逮到周巡有空的时候就装模作样探讨一番。周巡脾气不好,谈起破案却是一反常态,认真谨慎还颇有耐心,经常把关宏宇教导得张口结舌。关宏宇心里佩服得很,遥遥想起当初扮自己哥哥在支队和周巡并肩工作的那段经历,生出了不少感慨和神往。

他向来崇拜知识,喜欢专业技术强的人,故而越发觉得自己可能是从很早开始就已经动了心。

 

 

 

关宏宇快过生日的时候周巡破天荒地意识到了这件事,其实是因为先记起这是他师父关宏峰的生日,顺带才想到做弟弟的也在同一天生。他觉得自己也没为关宏宇做过什么,不如趁这个机会帮他过过。

两个人的日子虽然起先是被关宏宇生拉硬拽才过起来的,但是一来二往的周巡也开始承认自己是甘之如饴。戎马半生突然冒出个冤大头愿意给他营造一个咋咋呼呼有温度的港湾,人生活到这个档口还能柳暗花明,他也自然该怀有点庆幸和感激。

当天周巡特意早下班,直接和关宏宇约在餐厅见面。他没有特意说什么,就是找老板提前打了招呼,下碗面条再拍俩鸡蛋进去,等菜吃得差不多了最后才端上来。关宏宇端起碗,在热汤面冒出的袅袅蒸气后头眉开眼笑,周巡觉得那表情看起来实在太傻,一边不耐烦地嫌弃对方小人得志一边盯着人吃,直到关宏宇把面汤喝干净放下了碗才移开眼。

回去路上周巡开车,让关宏宇把副驾座椅下的袋子打开来看。这点特意送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殊,一个剃须刀一盒新内裤,都是日常用品而已,只不过是无形承认了关宏宇登堂入室的资格。踏进家门以后关宏宇自然而然像拆礼物似的把周巡扒干净,周巡陷在床垫里气喘吁吁地直翻白眼,想着关宏宇这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行。关宏宇急不可耐地同他深吻了半天,把人搂了个满怀,那手劲是真大,周巡被他紧紧抱着,想着自己一身肌肉也不能浪费了,遂同样狠狠地揽上胳膊报复似的扣紧关宏宇。第二天早起两人胳膊都酸得厉害,不免又互相嘲笑半天。

 

 

新年到来时,周巡带关宏宇回父亲家一起看望老爷子,介绍关宏宇说是自己师父的弟弟。老头儿上了年纪稍微有点糊涂,近几年的事已经记不清,便把关宏宇认成了关宏峰,拉着他的手说谢谢他肯带自己儿子,顺便又从头到脚把周巡早年的不成体统贬损了一通。周巡驴脾气上来,左一遍右一遍地给老爷子讲,这个不是关宏峰,是他那不成器的弟弟,您给我留点面儿吧啊。

老爷子看看周巡又看看关宏宇,终于噢了一声,问你师父这弟弟是不是上过电视?关宏宇忙说是是是,以前犯过错,得亏周巡把我抓住了教育好了,才能重新做人回报社会。周巡想给他一爪子让他少胡说八道点,关宏宇敏捷一躲就扎进厨房里做事去了。周老爷子一边推周巡过去帮忙一边批评他不像话,说哪有让客人干活的。

晚饭桌上老爷子颤颤巍巍地给关宏宇和周巡一人发了个红包,见关宏宇想推辞,便宽慰道我们家的压岁钱都给到小辈结婚前,不结婚的都是孩子。听到结婚俩字周巡先哑火了,赶紧给自己父亲又是夹菜又是盛汤,说您快趁热吃吧啊。关宏宇脸皮更厚点,嬉皮笑脸大大方方地说谢谢叔叔,被周巡在桌子底下轻踹了一脚。周家父亲倒是乐呵呵,捧着碗说宏宇是个好孩子。

关宏宇自己的父亲去世早,这会儿有个长辈还拿他当孩子看,心里便自然而然就有股暖流像温泉似的往外冒。

 

回去的路上关宏宇特开心,忍不住把着方向盘就笑起来。周巡在副驾驶座上翘着腿,问笑什么呢。

关宏宇顺势摸了把周巡的大腿,说你爸还挺可爱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周巡把关宏宇不老实的手拍回去,应道我爹现在老糊涂了,他说的话你随便听听就得了。

“我看老人家也没你说的那么糊涂。”关宏宇把车停在路口,等着信号灯读秒变绿,“这回也算是认门儿了,以后你忙的时候我替你尽孝得了。”

周巡盯着路面的眼睛眨了眨,微翘的睫毛末梢挑着几点灯光。他小声说了句谢谢,关宏宇假装没听清,抬手放在耳朵边:“你说什么?”见周巡没吱声就更夸张地凑了过去:“周——巡——,你说什么——?”

周巡把车窗退下来,亮开嗓子喊:“我说,我操你关宏宇——”

“是我操你周巡——”

“操你大爷的关宏宇!”

“操你——”

“滚!”

“我爱你。”

“……”

周巡又张口结舌了,把车窗隙开一条缝,让冷风鼓着哨音吹进车厢里。关宏宇心满意足地坏笑一声,踩下油门往家开去。

 

 

 

 

 

 

 

尾声

 

来自祖国东南方向海面的季风把关宏峰从南方吹回了津港。学校放了暑假,他自然得以休息不少时日。

明察秋毫的关教授毫不意外地知晓了自己弟弟和周巡在一起的事。难得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他接受了两人的邀请前去做客,彼此便心照不宣。

周巡一开始显得有点局促,很明显他因为不清楚关宏峰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而忐忑不安。倒是关宏宇这个做弟弟的坦然许多,依托着双生子那点神叨叨的心电感应,直觉上便知道关宏峰是不会反对的,于是反复提前对周巡说了多遍你放心。

饭桌上说起关宏宇早年的黑历史,周巡给关宏峰敬酒,感谢他能那么耐心地调教自己弟弟,起码现在混得人模狗样,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功不可没。关宏宇眉毛一挑,也跟着敬酒,说哥,要不是你当年把他收做徒弟,我俩可能都不会认识,这提携之恩我得替他谢谢你。

关宏峰被这俩人互相替对方谢恩的场面逗得想发笑,向来冷峻的面部线条也柔和下来。他意识到关宏宇风流了半辈子总算遇上一个管得住他的人,周巡那身正气用来镇压他那点不老实的心思绝对够用;而关宏宇是真正意义上会过日子的人,自然也能让周巡心有牵挂不再不顾一切地奔赴险境。他举起酒杯同自己唯一的血亲和最信任的老搭档碰了杯,小口小口把酒抿下去,余光望着对面那对儿,越看越顺眼。

这两个人在一起,的确合适。



THE END

评论(38)

热度(157)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